初冬的通山县黄沙镇，晨雾还未散尽，田埂上的枯草挂着细碎的冰晶。咸宁联通北黄沙支局的装维工程师许善巧骑着载满设备的电动车，碾过结霜的路面，向镇西头的张女士家驶去。

"许师傅来啦!"听到电动车的声响，正在择菜的张女士迎了出来，手里还沾着萝卜缨子的水珠。她的儿子在武汉打工，上个月刚添了二胎，老两口想随时看看孙子，却总被手机视频的操作难住。"孩子说安个摄像头方便，可我和老伴连微信都玩不利索......"

许善巧蹲在堂屋地上拆包装时，注意到墙角的煤炉正烧得旺。"婶子，把炉子往边上挪挪吧，线路怕热。"他边说边用自带的塑料布垫在地上，将光猫、路由器一一摆开。调试网络时，张女士的老伴李大爷凑过来，枯树枝般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拉："上次镇上小李来修电话，说我们家线路太老，网速慢得像蜗牛。"许善巧没接话，只是打开手机热点测速——1.2Mbps。他起身走到屋外，踩着梯子检查屋檐下的旧线，寒风打在脸上，冻得他不住眨眼。

"主线得换。"他从工具包掏出新的光纤线，橘红色的线缆在灰白的天空下格外显眼。在墙角固定线卡时，手套被铁丝勾破了个洞，左手食指顿时被划出一道血痕。"没事没事。"他摆摆手拒绝张女士递来的创可贴，用嘴里的热气哈了哈手，继续绑扎线路。室内布线时，许善巧特意将摄像头装在客厅东墙——既能照见婴儿车，又不会拍到卧室。"婶子您看，这个按键按一下就能对讲，声音大着呢。"他握着张女士的手，教她操作手机APP："绿色是看实时画面，这个日历图标能回看昨天的录像......"调试间隙，他瞥见茶几上的降压药，轻声提醒："摄像头带移动侦测，晚上起夜不用摸黑找开关，它会自动亮灯。"

下午三点，当手机屏幕上出现武汉孙子熟睡的脸蛋时，张女士的眼眶红了："这小东西真神，比我去武汉看一趟还清楚。"许善巧收拾工具时，发现李大爷正往他电动车筐里塞塑料袋，里面是刚蒸好的红薯。"许师傅，你比我儿子还细心。"老人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
返程时夕阳西斜，许善巧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手机工作群里弹出新消息，是支局长发的派单：明天上午去西庄村装宽带。他给妻子发了条语音："晚饭不用等我，可能要晚点回。"电动车驶过镇口的石桥，车座后的工具包叮当作响，像一串流动的音符，在冬日的寂静里格外温暖。